<strong><u><font color="#f00000" size="6">献给母亲:梦里依稀慈母泪<br/></font></u> 我的务农的父母一共生了我们四个子女:大哥,大姐,二姐和我.在地处偏僻的歙南山区,当年刮”共产风”,办”大食堂”的艰难岁月里,大哥不过10岁就因饥饿而夭折,接着父亲病逝.母亲那瘦弱的肩膀实在担负不起上有婆婆下有三个孩子的生活重担,无奈之下,把二姐送给(唐里山区)一房远亲抚养,从此,丧夫失子的母亲便顽强地带领一家四口在贫困线上苦苦挣扎. </strong><br/><strong> 我记事起的六十年代末,深切感受到奶奶对我的无比疼爱, 大姐的极力呵护,更多的是母亲披星戴月般的操劳.稍大,入了村小学,增加了老师的关怀,我悟性较高,成绩也好, 倍受老师宠爱,使我顺利成长.从小学到初中8年里,家里那班驳的泥墙上几乎年年挂起”五好战士”,”三好学生”奖状,此时正值”文革”运动鼎盛,抓革命,搞斗争的热潮渗透到农村各个角落,由于我们成分偏高(中农),特别是缺乏一个男子汉支撑,贫困的家庭要屡屡遭人欺负-要么拼命工作只得最低工分值,要么年终下达到户的救济款被人瓜分;要么向生产队借钱卖粮遭白眼受讥讽….在那物质和精神极度匮乏的年代,母亲无疑像深山中无助的幽草,经受了疾风暴雨的折磨,从而也落下了一身的病根. </strong><br/><strong> 奶奶去世后,大姐也出嫁了.我与母亲相依为命.我们依靠母鸡生蛋作为”家庭银行”苟且生活,记得读高中一年级(1977年)的那个冬天,我右脚指头生了个毒疮,看了几回赤脚医生,敷了几回草药均没有多大疗效,我着急母亲更忧伤,一天夜里我已酣然入睡,母亲却来到我床边俯首吸去我脚指头上的毒疮水,我一觉醒来,看到狭小房间内昏暗煤油灯光下母亲这个场面,心中感到从未有过的震撼!10多日后我脚趾炎症消失,但却走不了远路.母亲竟硬背着我蹒跚行走10多里到达学校,还四处求老师,同学照顾我......而这时已是粉碎”四人帮 ”,拨乱返正时期,科学的春天来到了,”实现四化”成为举国上下的口号.我努力补缺,刻苦学习,终于在1979年那个决定命运的七月高考中, 一举中榜,考上本省一所专科院校,成了本村第一个恢复高考制度后的大学生,母亲脸上绽放了笑容. </strong><br/><strong> 读书阶段家中依然贫困,母亲年岁渐大,供养儿子读完大学十分吃力.幸亏有我大姐和姐夫帮助,我得以顺利完成学业,其间,我家因破屋拆除,从远房表叔家购进一座旧屋,为了还清屋款,母亲依然将房东家80多岁的老娘接来我家端水送饭,日夜服侍,直至两年后(1979-1981年)房主吴连有大娘去世,邻里都夸我母亲一辈子能把两个老人(我奶奶和吴连有大娘)养老送终,实在了不起! </strong><br/><strong> 我参加工作了,再也不须看别人脸色,每月有了固定的工资收入,母亲的经济负担也大为减轻,家中生活也逐渐好了起来,以后村子上按上了高压电,又装上了自来水,母亲说:"有电有水的日子,真是天上神仙的日子."后来我又成了家(1989年初),有了孩子,尽管生活中也遇到困难挫折,但总的来说一家三代老少四口和睦而快乐.瘦弱的老母六十多岁了,仍忘不了勤俭节约,时时处处为我新建立的家庭考虑.上山下田,任劳任怨,只讲奉献,不求索取. </strong><strong> 母亲啊母亲,几十年来一手牵着我,一手牵着如铅的不公平岁月,默默无闻,含辛茹苦,如同深山中一株枯萎的幽草,最后悄然凋零于生命的晚秋!她在茫茫人海中恐怕微不足道.但是,在我心目中,<font color="#ff0000">母亲永远永远是一个无私而伟大的人! </font><br/> </strong><strong> 吴秋虎发表于2002年<<歙县文艺>>刊第1、2期 </strong><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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