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 ,今天你言说什么？

-2011鲍昆佛山摄影讲座思绪与思索

一年后的今天，2011年5月，鲍昆老师再次被邀请到南国佛山讲座，去年也是这个主题，在珠江三角洲讲了五场，今天，去年没听过的人与听过的人，都来了，尽管下着暴雨，广州的、顺德朋友一个小时的车程用了两个小时。在摄影的谱系里，鲍昆老师让中国电信摄影俱乐部拿相机的人们看到了社会纪实摄影与观念摄影这些他们寻常眼中较少听说的"紫外线与红外线"部分。就像很多的人没搞清摄影是怎么回事，就当上了摄协会员，没搞清纪实摄影、观念摄影是怎么回事就到处办影展。读图时代，视线胶着于汪洋图像世界的人们疏于文字阅读。讲座变得重要起来。

"艺术之于世界的位置，摄影之于艺术的位置，纪实摄影和观念摄影之于摄影的位置，它们谁都不是孤立的......"一边听着鲍昆老师关于纪实摄影与观念摄影的讲座，一边胡思乱想。一天一夜的时间梳理成下面的章节。

美国著名纪实摄影家路易斯海因说："摄影不应当仅仅为了美，而应有一个社会目的。要表现那些应予赞美的东西，也要表现那些应予纠正的东西。"纪实不美，观念更难直接看到惯常的美。走出言说形式美的围墙，摄影才开始放射光芒。因为这个世界有多少值得靠摄影去引导人们目光的地方，摄影就有多重要。摄影在于你说出了什么，而说出的东西是值得多少人无法漠然于心的。纪实摄影如此，观念摄影亦然。

一、纪实摄影前世今生的梳理。

一》摄影史上几个重要的艺术家

1、1860年，一个手对手的影像传播时代，一个摄影只拍绘画般营造美感的幸福照片时代。一个叫汤姆逊的英国人，出于商业目的担当别人眼睛替人观看。用玻璃干板在大约只有25度ISO的条件下将镜头放低第一次摆拍记录底层民众生活，留给世界今天看来早已消失的中国底层社会生活状态。回国后，他拍摄的《伦敦街头生活》成为纪实摄影的发端。

2、而用实践证明纪实摄影这种追求的价值，将其理念传递与提升的是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之间的美国摄影师雅各布里斯，芬兰移民里斯以报纸记者的身份拍摄美国资本主义社会造成的贫富两极分化的严重现实，见证1920年的美国，大西洋城的诞生。当《纽约：另一半人怎样生活》将贫民窟生活呈现在公众面前，几乎让那个正常运作的社会产生爆炸性震动：原来，这些都是我们所没看见的！公众传播文本的力量，使慈善从社会上冒出来了，让政府来改变这些人的命运声音被喊出来了。对后来纽约市政府相关政策向贫民倾斜起到了重要的作用。今天，在美国仍然可以看见以其名字命名的街道。

3、刘易斯海因：一个用影像抗议社会的左派知识分子，从1904年拍摄埃利斯岛的难民安置，几十年不断的用摄影做主要手段，致力于多个主题的社会改革。他的创作涉及迁移的难民、各地的童工、城镇贫民窟和受灾乡村等。用影像向社会呈现三十年代美国企业雇佣童工的情况，反映了这些未成年人为了生活就要从事劳动的艰苦生活他的摄影，有力的支持了美国童工委员会的工作，为政府制定童工政策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4、尤金斯密斯：一直秉承摄影将是"促进改良和理解的伟大力量"，他的摄影不只告诉人们发生了什么，而是他对人生、对命运的关注。1971年出版的发行量达到三万册的《水俣》画册，用照片揭露这种污染环境的罪恶，这个专题不仅轰动而且为受害的人们讨回公道。轰动日本，也轰动了全世界，引起了全世界人民对环境保护问题的高度重视。三年半的时间里，厂方为了阻止他采访，雇用了打手多次袭击他，以致被打伤住进了医院。但他"九死不悔，永不妥协"，他和渔民住在一起，吃在一起，拍摄了许多真实的镜头。世界并不仅仅因为这些作品获1972年世界新闻摄影比赛大奖而铭记他。

5. 一个被忽略的大师维利。罗尼。WILLY RONIS在95岁时才得到世界的认可。温暖的底层民众[FS:PAGE]生活，如此美好。为什么不被摄影史重视？底层阶级身份不被崇高的"摄影艺术"的精英批评家们所认识。鲍昆老师在4月23日在哥伦比亚大学罗伯特卡帕和全球人民战线"研讨会上的演说主题就是关于维利。罗尼的。

无论雅各布里斯揭露的美国贫民窟照片引起纽约市政当局对于社会贫困问题的重视，还是刘易斯。海因拍摄童工悲惨状态促使美国国会通过立法禁止雇用童工，以及美国20世纪30年代罗斯福新政之下的美国政府机构-农业安全局（FSA）实施7年之久的FSA计划，许多优秀摄影家深入美国农村各地拍摄27万多张照片成为一个国家制定农业政策的感性材料。可以看到国外纪实摄影可以看到，前面是加了一个响亮而厚重的修辞"社会"两字的，秉承的是关心人类命运推动社会进步的使命。是左倾的摄影，是改良主义的摄影，是强烈地希望改造社会那些需要被改造的部分而不是要推翻这个社会。摄影师用影像呼吁社会改良国策，从而也发展与推动了社会纪实摄影。

"左派"一词，来自法国大革命，指要求进步与改良，与之相对的"右派"，指落后保守的。恢复"左派"，它因广大民众利益而存在。一直被人类忽略了的一个重大历史背景是，20世纪前半叶的上个世纪30年代，社会上存在着强大的左派群体，因为，右派太猖獗了。如果你是一个知识分子而与不是一个"左派"，那就太奇怪了。"左派"，有着强烈的立场与态度，是一个知识与思想的世界。今天，知识分子"左派"传统依然在西方保留，大学里80%是左派。而中国，正好相反。

二。》纪实摄影的本质与价值取向及三位中国纪实摄影家

见证性：真实场景纪录下来。追求公正，达成与社会的互动。其精神价值，对不平现象用影像方式督促社会关注，以善意的、和平的方式推动社会与民主的进步。

1991年，林少忠在《ICP摄影百科全书》（ICP：纽约国际摄影中心）里开始梳理纪实摄影词汇在中国的流传于流变，在西方叫"社会纪实摄影"在中国叫"纪实摄影"。社会纪实摄影：就是纪录（倾向于影响社会条件）的摄影，带着强烈的思想性，与坚定的立场和态度，它是知识分子背景下的种人文态度，是一种声音，一种力量，一种责任，从视觉上介入言说历史对世界进行评论。如果照片中没有强烈的人文关怀，充其量只能叫文献摄影而不是纪实摄影。

如何关心社会、影响社会？传播唯有，传播应该成为摄影的一部分。但是，"拆"也到处传播，依然难以改变社会。为什么？在中国，艺术不过艺术小院里的"艺术"而已，仅仅因为社会需要，正如社会需要医院医治人的身体疾病而艺术无法医治人类心灵与社会的疾病。相对强悍的政治，艺术，哪怕是"左派"的艺术，也只停留在艺术层面与社会处于分离状态，影响的不过是几个追求"艺术"的一小众，于社会没什么影响。相对于中国众多摄影者产生的海量影像，对社会说得上影响的大概只有三位：解海龙，卢广，王久良。

解海龙的摄影让无数失学儿童走进学堂，希望工程因其摄影而真正启动。

不服务于任何机构，以摄影谋生的职业摄影师卢广的工作又为社会带来什么？他为得奖而传播的爱之病系列照片引起世界关注。

王久良直面北京垃圾，以既是纪实性的，也是观念性的，他把铺成在他心里，让他窒息的垃圾当成整个中国的垃圾、全人类所生产的垃圾的巨大绝望与悲愤，呈现在世人面前。强烈现实性是引起公众和传媒注意的根本原因，所揭示的问题也是目前与公众生活密切相关的问题。

一个解海龙，一个卢广，一个王久良，太少。偌大的中国摄影大军，还有多少可与希望工程相比关乎国计民生关乎华夏民族的事情需要相机去直击去纪录而没有反映。农民以及农民工生存状态的纪实影像，没有得到社会真正的响应，他们的命运依然没有得到应有的改善。

2002年，广州美术馆，《中国人本》纪实摄影展览。李晓兵 、安哥等用用影像[FS:PAGE]纪录了80年代中国的社会生活。而那个时代，几乎所有的拿相机的人却在花花草草"摄影艺术性"里缺席了一个时代。

在中国，要让纪实摄影成为真正的社会纪实摄影，需要的是土壤，能够让这样的纪实摄影存活并产生社会影响的土壤。真正强烈关心人类命运推动社会进步的纪实摄影才能适逢其时地茁壮成长。显然，不仅仅取决于摄影圈的努力。但是，如果摄影缺席，就更难了。

二、观念摄影在艺术谱系上的浮出与作品

一】近代世界美术流变

人类至今经历了三个文明发展阶段。第一是世界范围内封建社会的农业文明，第二是在资本主义社会中建立的工业文明，第三个也就是我们今天要迎接的、在商业社会中所建立的物质文明。三个不同社会文明形态下形成不同的信仰，影响了当今世界人们的意识形态、思维方式、道德规范、伦理标准和行为准则。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一种文明就是对前一种文明的颠覆，是人类文明发展过程中不可以逾越的一个阶段。人类是否会经历第三种文明进入到第四种文明？我想是会的，因为人类的生命必然在不同文明的发展进程中延续下去。

农业文明社会中，人们建立了家园，建立了城堡，建立了村落，开垦了荒地，使荒地变成了农田，由自然生长的农作物自产自足，各占一方水土，形成了方言，各自为政，最终形成了封建帝制。人们崇拜自然，依赖于自然，思想观念也来自于自然。这一时期的艺术充分地描写自然，忠实于自然，所以写实风格是无以取代的风格。在自然的无比魅力下，再找不到第二种语言，这在艺术家米勒和很多其他艺术家的作品中得到了最充份的验证。

农业文明后期，由于各城邦之间发展不均，有的快有的慢，加之宗教的形成，城与城之间为了争夺土地不断发起战争，人们已不习惯生活在故有的土地上，于是不断的合并分离，使得整个社会对土地开始看的不那么重要，更看重的是带在身上的钱，也就是原始资本。这一时期，资本意识在人的思想当中已形成。到十九世纪，资本主义的规模在欧洲开始壮大。在整个社会对资本强烈的需求下，人们需要更大的掠夺，所以需要更大的战争来获取最终需要的巨大资本。为了战争，为了掠夺，人们需要制造。在这种对资本的强大需求前提下，工业文明迅速诞生了。

艺术，从十八世纪后期被人类渐渐认定为一门学科学问，除了艺术家摆脱了一般工艺匠人身份，获得独立的受到尊重的职业身份，艺术随之而起的就是形成一套完整的存在体制和意识形态。艺术获得独立性是人类社会进化的必然，而一旦某种机制形成之后必然进入到"自足"和"自律"的自我建构中，也就是，系统为维护自身稳定渐渐形成一套保护性与排他性的规则和意识。视觉艺术也形成了一整套的科学体系。各种行业规范越来越完善的背后，过分的自律性和自足性必然导致走向反面。学科性的艺术意识形态走到上世纪中期已经走不下去。视觉艺术的学问越来越精深，但却离现实的生活越来越远。也是那个时期开始，艺术开始了大规模市场化的过程，这也进一步加深了行业的自律和自足性。

在艺术史上，为资本主义社会中工业文明高唱赞颂的应该非毕加索莫属了，在他以前无人能与他相比。从毕加索的作品中已经感受到对农业文明的审美进行巨大的颠覆，这种颠覆一直持续到五十年代由美国将这一工业文明的艺术推向了极致，从绘画内走向了绘画外，不断颠覆所有的审美观念、审美习惯、价值观念。后来出现了达达、波普、抽象、表现、观念及行为艺术，这些都是工业文明和后工业文明的产物。

工业文明和后工业文明走到今天，资本和工业在世界上已形成霸权。从几个资本主义发达大国开始，以美国为主，他们将主要的注意力放在了资金而不是资本上，所以金融经济在后工业文明时期迅速崛起。世界上对金融的争夺日益激烈，金融刺激了商业，商业能使大到国[FS:PAGE]家、小至个人的物质利益最大化。在这种形势下，整个社会对物质的追求及崇拜便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这种现象是人类社会发展的必然，任何力量都无法扼制。当然，与此同时，这种全球的现象也预示着整个社会新的文明的到来，那就是在商业社会发展过程中物质文明的形成。在艺术领域里谁能成为这一新文明的代言人呢？这可能不是一个人一个国家的艺术能完成的，可能需要几代人。这种新的文明是通过人类自身去感知的，谁能感知出气息，谁就可能抓住它。

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的世界艺术中心在欧洲，核心在法国，以印象派和表现派为主； 二战后至五十年代，世界艺术中心逐步转向美国，主要以抽象、表现、POP艺术、观念艺术为主，这一艺术形式基本上颠覆了之前欧洲印象主义审美艺术的价值体系；上个世纪70年代，后现代为什么突然爆发？传统意识到古典绘画，多少艺术已经在纷繁现实下改变。如何观察世界描摹世界有多少个人的影子？毕沙罗的点彩派，把绘画当成科学。毕加索用一块画布一只画笔驰骋着人类的观察与想象力。立体主义运动是视觉艺术中一场最彻底的革命，它的意义在于空间处理的新概念它实际上是主宰20世纪艺术中抽象的和非具象的绘画流派的直接源泉。立体主义的主要特征是，打散形体，再按几何图形将它们重新组合于画面上。毕加索（1881-1973）《阿维尼翁的少女们》明确打破了传统透视这面镜子，创造了一种异质的空间，使从不同视点同时观看对象成为可能。康定斯基试图通过艺术把理性和非理性统一起来，为了创造一种独立的抽象的绘画语言，他探索各种艺术共同的精神基础，实验声音与色彩的等价物，希望实现一种既有生理作用又有心理作用的联觉形式。到了蒙德里安，世界的本质只剩下线与块像科学家预言分离世界。没有离经叛道，便没有杜尚，便没有完全不同于安格尔古典油画《泉》的签着杜尚名的小便器《泉》。杜尚想问的是"艺术，到底什么是艺术？你们理解的与我理解的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必须是你们所以理解的？"艺术，是思想角逐者的游戏。安尼沃霍尔，解放金字塔中专业的艺术而挪用通俗的大众、现代的、机械时代的大规模复制，你一定见过色调分离的《玛丽莲梦露》。

文艺复兴的200年，艺术的话语权利一直在欧洲。世界艺术史，西方中心主义，都从欧洲出来的。当美国有钱起来，便以压倒一切的力量与欧洲争夺关于艺术解释的权利。话语权被的重新分配。当代艺术概念，在美国人手上。

从美国人从波罗克开始，一个新的时代来临，波洛克《第一号》凭直觉和经验从画布四面八方来做画，这些流在画布上纵横交错的颜料组成的图案具有激动人心的活力，记录了他做画时直接的身体运动。后现代，艺术翻天覆地地变化，强调思想，观念。三十年代欧洲的印象主义和五十年代美国的当代、抽象、表现及波普艺术都将成为过去，以前的一切艺术审美体系都将完结。

后来的作品越来越光怪陆离，因为思想的解放，人人都有话要说。在人的心灵深处，是否漂浮着对这个世界幽灵般的的共同认识。一切只有时间能够检阅。强权最后被击败在时间的战壕内，没有敌得过时间的敌人。

艺术，真正要解放的事自我。它从少数人手里，走向大多数人。文明或许就是从精英朝民众浪潮般滚过去的过程，再由艺术家开启新一轮思想游戏。当什么东西被大众掌握，必然有人开辟新的天地，无论艺术还是市场。走在最前沿的才能称之为艺术。而将艺术本身世俗化的发端本身，也是前卫的，虽然结果是非艺术的。

艺术走向更广阔的世界，其实是人更大程度地解放。艺术，解放的是人类自己，把自己从没有思想的动物属性里解救出来，从平庸中解救出来，籍着个体表述人类共同的命运而激发人类创造与改良自身与自身所处的世界而存在。

对于现实的反映，画家的方式已经陈旧而[FS:PAGE]且缺少力量。摄影带着新的语景，直接而无遮拦，对现实做着快速的反映。

二】"观念摄影"概念，

1997年由岛子提出。2009年平遥各大展场，到处是各种各样的 "张三观念摄影"、"李四观念摄影"。就如人们见到一个品格、智慧与优雅集一身的女人，愚蠢的模仿者只知道浅薄地学习其穿戴。世界，缺的不是照片，而是照片背后令人震动的思想。这些思想如世界潜伏于表层之下的黄钟大吕，只能被拥有杰出思想力的人借助某种媒介"说"出来。观念摄影，实乃思想的游戏。你可以挪用，问题是，你知道为什么挪用，怎么挪用以及挪用什么而且被共同价值所认同。

观念摄影的特点：社会话语方式，利用视觉形象提出鲜明的问题性。观念摄影是思想的而不是形式的。所提出的问题必须具有当下性。早期的观念摄影产生于艺术问题，后来的观念艺术则是社会问题。

观念摄影的方式：是为了寻找与揭开人生与社会的谜团，引发更多人思考。随时我们都能在现实中截一个片段表达自我。重要的是，在那极其短暂的与瞬间，你要表达的事什么？

今天，最新的艺术，存在于人们尚未表露出来的脑海里。在遭遇外界刺激的时候，将如海底井喷般涌向这个世界。无论人类在科技与技术时代沦落得多么无聊，总有些头脑焦灼于人类自身的困境并且试图寻找各种各样的出路。停止思考，人类将彻底退场，作为这个地球上的生灵，仅仅如行尸走肉般存在。

三】观念摄影作品

1..加拿大伯汀斯基
2004年已经将中国选题化，去过我们都没有去过的地方，用摄影全方位扫描中国世界加工厂。你根本熟视无睹的东西端到你眼前，那些肉体、生命与工厂结合在一起创造了一个资本主义的时代，全球化的今天，结点滚到中国，为资本主义市场提供大众产品的重要产区的血汗工厂。

2.瑶璐：青绿山水，把现代与古代问题一起推到人们面前，将两个不同语境摆在一起，形成最有力的现实提问。创痛悠久的大地被撕裂，各种现代性元素不和谐地存在其中，中国精神还有多少，传统变成垃圾被遗弃，仙境般的符号变成小草房，没有樵夫，只有我们再熟悉不过的工地帽农民工。

3.区志航：那一刻
提升了新闻的意义

4.我们的后花园，生命的追踪

5.寻找玛丽安娜的故事

今天，摄影普及媒体泛滥对摄影实践产生了重大影响，摄影在世界范围已经走了很远，但是依然有很多人对摄影的理解与了解还停留在"摄影艺术"甚至"摄影宣传"层面。重新思考摄影这个媒介，从摄影出发，去做什么？你想说什么？

当代艺术，已经没有边界。艺术已经终结，没有这个概念。艺术家作为一个独立的社会分工意义不大了。今天，越来越多的艺术家与批评家意识到，艺术的出路在于方式、形式之上的思想观念。而这些思想观念来源于社会进程所产生的现实需要。艺术的重要性在于艺术家和批评家之间有效的配合，变成艺术家+策展人+批评家共同合作改变生活的策略。向社会提出问题让人思考，让人社会看见看不见而存在的那不合理的一切，去照亮那些应该被照亮的角落，捍卫人类的正义与尊严。你说出了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而且是公共价值。有力的观念世界延伸我们的感觉，思想与生命。摄影是什么，与笔，纸一样，是表意的一种媒介。

四】学术上的艺术与市场英雄"艺术"区分开来。

被称为艺术而走进在拍卖场的运作完全是另外一套游戏规则。艺术市场，面对的是庸俗大众。市场的本性是利润，与艺术本身背道而驰。历经时间淘洗，真、假艺术自然水落石出。市场是冲进艺术院子的洪水猛兽，目的在于要在名为艺术的这条河里打捞金钱而非"艺术"本身，被打捞起来的只是被金钱符号包裹的一个"艺术"概念。

三．讲座外话

对于没有多少摄影实践的摄影圈外人，会成鲍老师讲座最大的受益者。终于知道了摄影可以作为个体表达对之于社会意见和维护自[FS:PAGE]己话语权的工具，想拿相机，站到自己该站的社会位置上去，借相机表达对社会的声音。而对于经年摄影越来越困惑不安的老摄影人，不是不想改变他们的摄影，而是不知道怎么改变。聆听这样难得的讲座，他们或许会开始自己艰难的新的开始。

改变中国摄影的现状的力量，也许正是这些能真正触动导人思索的讲座，从一个城市到另外一个城市讲下去，像接力棒一样，让离大家很遥远的"大家们"真正走向民间，去照亮人们的路。一种优秀的思想，最好的传播对象一定是拥有接受这些思想根基的人。否则，对牛弹琴。

我们所能做的便是去呼吁，惟恐担心一个渴望聆听者听不到。需要我们坚定不移去做的事情是，摄影的路何其宽广，等待我们去思考。一场讲座并不能给予人们太多，籍着点点"星火"，人们看到了存在与视野之外的摄影新天地，开始自己网络与书籍上漫长学习，自己教育自己，自己启发自己。当下，全国性的展览很多，如果这样的演讲也那么多，对于摄影大众，拍什么，如何拍，让拿了多年相机与刚拿起相机的大家尽快上路，是中国摄影界当的务之急。报刊上各种各样后期制作班广告，就是不见摄影讲座，基层摄影组织与最高组织，可能真该把这样的讲座当成一件事，而不是不停地采风，比赛，展览。我们需要摄影大篷车下乡下基层，更需要武装与解放摄影者头脑的摄影讲座。

由衷致谢尊敬的鲍昆老师，以及促成讲座顺利举办的中国电信的湘江老总，王俊，苏云，我们一起做了件非常愿意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