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安歌的课,看他的片:我一下子便明白了“细节”记录在它影像中的地位。
他在当今影像历史中的地位也就靠这一手了。当第二天的“见面交流会”举行时,他还一直在谈“摄影故事”。说真的,我老在怀疑摄影讲故事能力……,所以我老提问他:你认为现在的摄影还在讲故事吗?最后他不得不把照片中的细节元素的相互补充称为故事,但那是故事吗?没有铺垫、开始、高潮与结果……
就因为这个问题我们交流了一个钟头,把原本为春华兄看片的时间都给搅了,害得他老让我闭嘴。说真的,安哥的片没有“重复性”。一看就知道是记者片,说他拍得好,不如说他的底片保留得好。他是种本分的老实人,在晚年的时候正用照片回味着自己的生活、吃着自己的经历。在当今这个相机已经普及到了手机之上的时代,还有人在跟着他记录且这种记录的成熟期又是如此的漫长,确实有误导之嫌。
以后记录生活细节的这种影像,只需要影像(整理者)研究者而不需要拍摄者。在北京798,我见这种片已经到了打寒战的地步……
然后,我再说说摄影的记录吧,这确实是个具有传统又有当代特质的命题。当摄影的出现,绘画便把记录和讲故事的功能转让了出来,而电视与电影的出现,摄影早没有了讲故事的可能。美国《生活画报》和法国《竞赛画报》的相继倒闭便说明了这一点。
摄影写实,在中国语境中,与之相对应的词有“具象”,其效果是要记录“似真”的效果,强调地却是“画面外”的思考。这也是它最可笑的地方:硬把自己忘了,却要在外物界里找回自己。为什么不直接从自己的感觉出发表达自己,故事精彩向来都从自我表达开始的。
而我越来越崇尚摄影个性的感性语言表达,并把它归入现代艺术的文本叙述。它悖论于传统的现实语汇,在处理方面更多的是从“摹拟性”入手去营造一种特殊的气氛,在这儿,“摹拟性”是相对于“记录”而言的。语汇、表现手法和组织方式上已经无法找出历史记录印迹的影子,但要表达的主题却是相似的,在超越视觉的表象下,更切入到了现实的本质。将历史的、考古的文本在现代语境中进行某种现象学的还原。今天,我们已经无法再按照传统思维进行调度,逆思维的尝试似乎更具新意。
最后,不得不承认加入味精(细节),可能更有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