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想往天堂 为什么人们见就回头; 人人害怕地狱, 为什么人们一去永不愿归。 …… 雨神拥抱初洗如婴的身体, 我被你诱惑而来; 风神亲吻流年辗转的经筒, 我被你感召而来。 …… 摘自光盘《阿姐鼓》 词美,曲美,意境更美。这就叫“性破体慝”吧,性质还在那里,但形体却已经藏起来了,这就是光盘《阿姐鼓》的魅力,这就是艺术的真正境界。你说就是藏文化吗?它体现了汉乐府的筋脉;你说这是汉文学吗?它杂有藏经的神髓。你很难用概念把它区分为何门何派,但你会从它的音符中,字眼里领悟到某种东西——一种理解,一种认识,这种理解和认识会与感知,想象,情感多种心理活动互相渗透,幻化出奇妙的创意,令你发现地平线以外的东西,这才是东方文化,这才叫世界遗产。 然而,近年来展现在我眼前的中国摄影作品却常令我迷惑不解,我不晓得是我陷入了艺术的泥沼,还是中国摄影兜入了误区,流派越挤越少,画面越刊越腻,花拳绣腿,呆板造作,几个摄影家的面孔熟和不能再熟,翻来覆去向人述说那已经是老掉牙的故事和主题。唯一差强人意的,不过是“化妆品”高级了一些而已。 毛泽东主张“百花齐放”邓小平力论“实事求是”这就是让艺术创造出一种气氛,敢于否定怀疑,敢于标新立异,争鸣应是双方的,不该是单方的,更不该是所谓权威的。和谐、浓厚的学术气息,才能创造了的氛围。美术界已经较成功地解决了这个问题,而摄影界仍在固步自封,所以该是给摄影下个新定义的时候了。摄影不同於绘画。它太强大了,太大众化了。它应该是一种主观艺术,唯美主义太甜,“波普”艺术太怪,真正的摄影只能将自己的主观意识融入自然和人体,使之在光谱的作用下,裂变出天籁的颂歌和原初的精气,否则,人眼的定格和自然的摹写,只能使摄影沦为工匠的妓女。 摄影浸透于生活,其涵角远大于绘画,它的价值之所以被人忽视,那是因为它还没有造就出米开朗基罗、达芬奇、梵、罗丹和毕加索…… A 肖像摄影与雕塑 雕塑是一种造型艺术,它主要是令体积体现一定的思想感情。十九世纪,这种艺术已经达到了很高的峰巅,这时的线条,形体,体积已经不仅仅是客观对象的特点,而且已成了一种韵白,一种旋律,一种哲学思维,象交响乐一样,给人以优雅、热烈、崇高或潇洒沉郁的感觉。 希腊雕塑讲究四人面;膝盖和脚、盆骨、胸部、头颈、所表现的是一种信心。很舒展,很稳定,动作转折很小,很协调,表现了希腊黄金时代稳定,含蓄。到了文艺复兴,米开朗基罗一下子削掉了两个面,创造了《挣扎的奴隶》等一批装饰性的雕塑。表现了强烈的扭曲、挣扎和愤慨,完成了“巨人悲剧”式的表达。至于人体语言到了罗丹的手里简直出神入化了。他把一切形体纯粹归纳为明确的几何体,用形体的每个动作、每块肌肉来表现一种思想,一种情感。人们习惯以面部肌肉变化以判断情感,而罗丹独靠身体动作就可以准确地表达人物的情感。他惯用动作和肌肉的变化构成自己的情绪和表达方式,这就构成了塞尚以后的立体主义艺术。这种艺术转到英国雕塑家亨利·摩尔的手里,已不再表现具体的形体了,而是把山、体积、三角、四边组合起来,你说不清他的东西是人还是兽。但它能使人感到协调,使人能感到一种情绪。现代派的雕塑是纯雕塑的发展,在某种情况下,也未见可取,但它却有合理的一面,你不能因为它不易懂就抹杀了它。 摄影术的诞生,着实吓了雕塑家和画家一跳,然而一百多年过去了,它的地位还是远逊于绘画和雕塑,这到不说明摄影最终成不了“气候”,而是因为摄影从诞生的那一天起,就受到了诸多的限制。首先,政治化的限制使它成了为政治服务的工具;其次,通俗化的限制使它成了人们茶余饭后摆弄的“小玩意儿”;第三,商品化的限制使它成了商人、广告人赚钱的“小姐”;第四,科学技术的日新月异与摄影器材的飞还发展,令摄影家的艺术思维得不到很好的积淀,再加上摄影批评和理论长期滞后,无力担负起对摄影创作的研究,评论和指导,所以摄影一直游离于纯艺术之外,难登“艺术象牙之塔”也就不足为怪了。 [FS:PAGE] 在西欧和北美,肖像摄影已派生出诸多流派,如绘画派、印象派、写实派、纯粹派、堪的派、达达派、自然主义、主观主义、抽象、超现实主义派等等……然而能真正成为一派宗师的摄影家却没有几个。法国的布列松算是堪的派的宗师,他那从平凡事物中捕捉到的稍纵即逝的表情和动作照片,具有无穷的想象,像迷一样,无人能与匹敌。美国摄影家阿诺德·纽曼很懂造型三味,他非常注意人物的环境选择并强调典型环境下的典型人物,其创意立足点很高,(如,艾尔弗雷德·克虏伯)且手法与力度也非同一般(如:流行艺术家安迪·沃霍尔)。德国女摄影家莱尼才华出众,她对摄影艺术的理解有独到之处,她在摄影手法上大量借鉴了雕塑语言,所以当她《最后的怒拔》一问世,便令摄影界大吃一惊。 人类艺术史非常悠久,肖像始终做为一个主要部分,创作成果极为丰富,可借鉴的东西也极为丰富——雕塑、绘画、音乐、戏剧、诗词、宗教都是肖像摄影的酵母。所以真正的肖像,应直逼人的心灵,引起强烈震撼,画面上不仅仅是他一个人,而是整个人类的某些精神,情感的喧泄! 目前,中国的肖像摄影被带入了一个误区。一些大名鼎鼎的肖像摄影家根本不懂什么是雕塑,也不去了解米开朗基罗、罗丹,甚至连最起码的雕塑空间感和体积都不知道。所以看他们的作品味同嚼蜡,肤浅,模仿,漂亮,装模作样。论技术技巧到也说得过去。若论肖像内涵,则尚未入流。别说与语言肖像大师布列松,空间大师纽曼,体积大师莱尼无法相比,就连与二流选手阿努尔夫·赖纳(奥地利《鬼脸》)诺项加德(美. 《诗人金斯堡》)塞奇(美. 《破碎的人体》)也无法比肩。 说来惭愧,中国人不是不懂雕塑,不是不精造型语言。秦始皇兵马俑,莫高窟可谓世界奇观。汉代霍去病墓前的石虎,石马,是用整块大石头,只用斧子凿那么几下子,生动极了。唐乾陵顺陵前的狮子,蹲着具有强烈的体积力量,很有盛唐豪气。虽说我们的雕塑和西方不一样(西方注重解剖,我们讲究浪漫与装饰)但究其雕塑体积和语言,古今中外都有某种一致性。 一个肖像摄影家,要掌握专业的语言。他的观察和感受应当是专业性的观察和感受,他的感受该是雕塑似的。只有在生活中多感受和积累雕塑语言,才能产生专业性的肖像创作。形体的感动是雕塑的素材;色彩的感动是油画的素材;音响的感动是音乐的素材;在光谱地作用下能让心灵感动,才是肖像摄影的素材。在这一点上扬元昌的《哲学家赵鑫珊》算是开了一个先河,而解海龙的希望工程系列肖像也无疑会载入中国肖像摄影的史册。至于台湾的高重黎,他在选择和表现抽象人体——这一天笔触宏大,动态激越,男人的肌肉奔突具张力。女人的肌肤柔润而华美。原始的情感、生命的张扬,勃发于筋骨之间,构思凝练,用光简捷,其人体语汇的阳刚之奔张,阴柔之绰约,仿佛在向人们述说一个魅力无穷的主题。在这一点上虽还达不到比尔·布兰特、约翰·柯普兰斯和赫伯·瑞茨的水准,但起码为东方人该如何去表现人体树立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楷模。 |